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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往事:淺談被當作害魚的土鯉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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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接到朋友邀請,到他一個朋友自家的魚塘釣魚。我的朋友是一個小縣城的局長,官不大卻是重權在握,平日裡釣魚都是前呼後擁。我素來不喜歡應酬,加以推託。電話那頭再三說明:明天釣魚只有我們兩人,務必要去聚聚。想想許久未曾謀面,第二天早早前去赴約。果然除了司機只有我們倆人,與朋友往日出行前簇後擁的盛況絕然不同。

憶往事:淺談被當作害魚的土鯉魚

原來是他的一個屬下為了晉升技術職稱的事得到解決請他釣魚,我一聽這事,猜想那主兒一定是位馬屁精,就有了打退堂鼓的意思。朋友連忙勸止,說那位屬下是個“做老實活路”的人,絕不會有任何不快。儘可以尋個清靜,聊聊天。

我笑道:“還是您老弟腐敗有方啊,我管著三個系列的職稱評定,卻沒有一個人請我釣魚呢?”朋友笑道:“你們是部直屬的科研單位,職稱指標不受限制,大家比的只是業績的硬槓子,到時候就升。我們地方就難啦,指標有限,兩年不定能不能輪到一個。職稱一升,工資馬上漲一大截,誰不眼紅?他是我們局裡的業務骨幹,早在三、四年前就夠了晉升中級職稱條件,無奈他的社交能力遠不如他的業務能力,加上僧多粥少,年年拉不夠評委們的選票,至今還是個初級職稱。今年作作工作,指標給他了。”

我們要去的魚塘距縣城並不太遠,但有兩三公里不通汽車。有人在公路邊相迎帶路,正是他的屬下。戴著副眼鏡,看來斯斯文文的,也不太像是馬屁精。下車走在青石板鋪成的小路上,確是十分愜意。加上沿途未加修飾的山林,蒼翠虯勁的柏樹,阿娜多姿的馬尾松和近兩年褪耕還林種植的一種叫不出名字的闊葉竹(專供食用竹筍)都極具觀賞性。班鳩“咕咕,咕——!”的粗獷鳴叫聲恰似給林間的畫眉和百靈婉轉的歌聲伴奏。不禁使人心曠神怡。

魚塘位於一個幽靜的山壪裡,大約五、六畝水面。由於山泉源源不斷的補充水源,魚塘的水質清澈,並不像一般魚塘那樣渾黃齷齪。塘邊一座茅草搭成的小屋,竹片編織為門,竹筒楔地為欄,頗有幾分雅緻之意。

看魚塘的是個滿臉皺紋的老農,黝黑的面板上寫滿了歲月的滄桑。那位屬下介紹是他的父親,握手之際感覺他雙手都是厚厚的老繭。父子倆忙前忙後地端茶遞水,吶吶的都不善言辭。我同老農聊一些收成之類的話題,他兒子往塘裡打窩,朋友已經急急地和餌下竿。

我細看水面,感覺小魚特多,和了一團稍硬的餌料。果然小魚鬧得厲害,無論什麼餌料下水就群起爭食,浮漂就像放在例行實驗室的震動臺上,以極高的頻率顫動著。朋友使用了著名的釣鯉、釣草商品餌,更是沒有一秒鐘的消停。漸漸有些不耐煩,連連搬家換位,卻一無所獲。

野釣時我總是用小蚯蚓先釣鬧窩的小魚,釣上兩條看時,全是隻有幾克重,兩三公分長的小麥穗魚。我勸他用傳統釣,不打窩,使他們父子倆準備的餌料,大餌底釣試試。果然我們先後釣上兩三條肥大的鯽魚。可是一斤左右的小草魚連連光顧,剛放走一條,立馬又上來一條,大有奮不顧身,慷慨就義的勁頭,就是沒有一條像樣的魚。

那位屬下找到他的父親嘀嘀咕咕,我離的較近,隱約聽見兒子在責備::“告訴您三天不要餵魚,您不聽,現在好啦,您看局長一條魚也沒釣著!”我想他肯定是冤枉了他了,光看魚兒瘋狂咬鉤的樣子,肯定是飢餓多日了。我小聲把話傳給朋友,怨他不該來釣魚,讓他們父子倆人為難。朋友道:“我們要不來他們會更不安,他們會想些別的法子,讓大家更為難。”

中午席間,老農結結巴巴地道:“塘裡大魚有的是。平日好釣啊。今天怪了,局長怎麼釣不到哪?”看著他們父子倆誠惶誠恐的樣子,好好的酒菜也沒有了滋味。看來今天不釣上兩條魚倒對不住他們父子倆。我找些別的話題聊天,原來他們常年直接使用通威魚飼料餵魚。

抓來一把粗大的飼料,把氣門芯切成一個個小橡皮圈,再套在飼料粒上,用魚鉤勾住橡皮筋。小麥穗魚對又粗又硬的飼料顆粒一定無可奈何。果然這回浮漂不再跳舞,上鉤的變成了清一色肥敦敦的鯉魚。可是那鯉魚小得可憐,大多隻有三、五十克,前赴後繼,爭先上鉤,拉的手都麻了,放的手也酸了。

老農看我不停地望塘裡放魚,湊過來看時,連忙拿過來一隻鐵皮桶說:“哎呀,您釣的都是土鯉魚,一年也長不了二、三兩。良種鯉魚一年就可以長到兩三斤,它們專門和良種鯉魚搶食物,我們早就想把土鯉魚清除掉了,您千萬不要放回去,放在桶裡吧。就當是為我們除害。”我仔細看手裡的土鯉魚:黑背黃腹,緋紅的尾鰭,排列整齊的鱗片發出珠光般滋潤的色彩。在大水庫里長成後,一定是所有野釣朋友喜愛的,最漂亮物件魚之一啊!怎麼會是害魚呢?

好在每隔二三十條小鯉魚後,總有一條一、兩斤的鯉魚上鉤。兩個小時下來,真可說是“戰果輝煌”,十來條鯉魚在魚護裡遊動,兩隻桶裡的小鯉魚有二、三百條,已經盛不下了。這麼多小鯉魚怎麼辦那?我想主人一定會待我們走後放回魚塘,時間長了那些可憐的小鯉魚肯定會悶死。於是催朋友收竿。

那父子倆見我們要走,立馬開始給小鯉魚開膛剖肚,鍋裡下油準備開炸,一邊說:“別看魚小,用油一酥,可好吃啦。等炸好了你們帶走吧。”吃那麼小的鯉魚不是作孽嗎?我們連忙拒絕。每人裝了兩條中等大小,每條兩斤左右的鯉魚,其餘無論大小全部放回魚塘。那父子倆一看更是過意不去,一定要我們把那兩桶小鯉魚帶上,告訴我們小鯉魚如何好吃,我當先邁步就走,父子倆追趕不上,只得作罷。

事後每每想起那些可憐的小鯉魚,不知道對那父子倆人來說,它們真是害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