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釣龍泉湖，巧擒紅尾鰺（細甲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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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方，無論是在河流、湖庫或堰塘，都時常碰到一種鱗甲細密，身體渾圓修長，外貌和白鰺兒相似，但各鰭具紅，尾鰭的紅色尤其鮮豔的小型魚類，當地人形象地叫它紅尾鰺兒或者細甲魚。這種魚肉質細嫩，富含油脂。做成的菜滋味鮮美。帶著一股特殊的芬芳。中鉤後掙扎力大而持久，常常被誤認為是釣上了大魚。雖然時常碰到，但釣獲都不多，一般不過三五條，這和它的生活習性有關。

紅尾鰺兒名叫紅尾鯝，口小．下位，橫裂，下頜具角質邊緣。下嚥齒3行。鰓耙47～51。側線鱗63～68。腹部在肛門前方有不明顯的腹稜。生活在江河、湖泊的底層。以下頜角質邊緣刮食底層著生的藻類和高等植物碎屑。2年性成熟，4～6月產卵。生殖季節親魚群集溯游到淺灘礫石處產卵，卵粘性。生長緩慢，最大體長400毫米，一般2年魚最大可長到200毫米。由於它嘴巴的位置靠下，喜歡用下頜角質邊緣刮食的特點，一般釣法空鉤的比例很大，常常被誤認為是小雜魚鬧鉤。偶爾碰巧了能釣上三五條，因此被認為數量不多。

其實紅尾鰺兒繁殖能力超強，種群數量之龐大往往令人驚異。在川東小城大竹縣有個烏木水庫，我們駐地就在水庫邊上。有一條小河流經廠區，出廠區不過百十米就匯入烏木水庫。廠區河段有好幾處落差很大，平時除了白鰺兒，其他的魚類並不多。一到六月份，川東山區時常暴雨傾盆，山洪暴發。平時恬靜清澈的小河立即變成波濤洶湧的激流。紅尾鰺兒有叢集溯流而上尋覓淺灘產卵的習性，一到夜晚，在平靜的湖水裡早已待膩了的紅尾鰺兒爭先恐後地湧入小河。在湍急的水流中游累了，會找洄水處或者小河轉彎的緩流處稍事歇息。在這種地方徒手一次可逮到兩、三條，甚至用腳踩也能踩著一、兩條，一個小時能捉上八九斤。如果用手網，一網能打上十來二十斤。清一色的肥滾滾的紅尾鰺兒，你說多不多？一到這個季節，一棟樓只要有一個人會抓魚，樓前樓後晾晒的都是紅尾鰺魚乾兒。

成都附近有許多大型水庫，龍泉湖大概是距離最近的一個，上成渝高速不過20分鐘車程。魚兒生活在龍泉湖這種地方，終年危機四伏，安身立命是需要點兒本事的。翹嘴魚仗著遊速極快，遇上比它小的魚追上一個吃一個，遇上比它大的魚則逃之夭夭，想吃它的魚望塵莫及。烏魚身強體壯，利齒密佈，專門突襲路過的小魚小蝦。鯰魚誇張的大口，一口能吞下一大群小魚。螃蟹仗著甲堅鉗利，追捕小魚蝦無往不利。即使最溫順的鰱、鱅，雖然沒有尖牙利齒，動不動就長到十來二十斤，甚至三四十斤，龍泉湖再凶猛的魚類也對它無可奈何了。紅尾鰺兒呢，小小的嘴巴只適於啃食苔蘚、微生物和植物，圓滾滾的身軀追其它小魚追不上，被凶猛魚類盯上了逃又逃不掉，長又長不大，其命運就是最終被擺上各種凶猛魚類的餐桌。就連黃顙魚、馬口魚這類小不點兒都喜歡拿小紅尾鰺兒當點心，憑這點兒本事還怎麼在龍泉湖上混？它也有一個既聰明又可悲還極其有效的絕招，那就是數量極其龐大的種群。紅尾鰺兒在一個繁殖季節的產卵量數量比翹嘴魚要上多幾百倍，比鱖魚、烏魚更是要多出何止千萬倍。反正它們多，別的魚隨便吃。逃跑的速度用不著比翹嘴還快，只要比同伴稍微快一點兒稍微機靈一點兒就行。僅憑著這點兒本事，它們就能大量地存活下來。

龍泉湖的紅尾鰺兒偶爾可以見到一、兩斤的個體，通常在半斤以下，一兩左右的居多，但是釣上來的並不多。原因是它吃東西的時候習慣以下頜刮食，而突出的前脣首先碰到魚線，於是浮標清晰地一頓。釣魚人魚竿急揮，可魚餌這時候還沒有進嘴，一揮竿——空鉤。如果調的十分遲鈍，釣紅尾鰺兒倒是對路。可是紅尾鰺兒平時並不成群，鯽魚、白鰺兒倒是更喜歡成群結隊地覓食。過於遲鈍的釣組釣鯽魚白鰺兒空鉤率更高。所以人們寧可選擇比較靈敏的釣組。

來自烏木的釣友垂涎於紅尾鰺兒的美味，想盡千方百計，終於找到了竅門。龍泉湖擔負著大批農田的灌溉使命，每到暮春插秧時節，水庫大量放水灌田，水位下降極快，幾天工夫就下降一、兩米。龍泉湖有個得天獨厚的優勢，那就是東風渠從聞名天下的古代引水工程——都江堰引來源源不斷的岷江之水，讓龍泉湖永不枯竭。用水量最大的季節，每隔上十來天就要從東風渠的多個進水口往龍泉湖大量補充水源。一年四季平靜如鏡的龍泉湖在灌水這幾天突然被衝激流動，那些進水口附近成了類似於江河的流水。這一來激發了魚兒遠古遺留的野性，爭相在流水中遨遊嬉戲。尤其是紅尾鰺兒，把流動的湖水誤認為河流，紅尾鰺兒有叢集溯流而上尋覓淺灘產卵的習性，為了尋找上游的淺灘產卵場，匯整合極其龐大的種群。紅尾鰺兒多的令人詫異。

紅尾鰺兒生長緩慢。在龍泉湖算不上經濟魚類。因為種群龐大，數量眾多，與飼養的四大家魚等商品魚搶食，還被當成了害魚，因此龍泉湖的管理者鼓勵人們多釣紅尾鰺兒，以免過度繁殖生態失衡，這是為他們除害吶。

紅尾鰺兒在激流中溯水而上的時候特別興奮，這個時候它們根本顧不得覓食。遊累了自然會找緩流地方歇息，為了補充體力，遇上到口的食物絕對不會放過。特別是剛產完卵那段時間，覓食可以用瘋狂來形容，這是釣紅尾鰺兒的最佳時機。

釣位應該避開流水最為湍急的地段，選擇流水稍緩或者湖水迴旋稍慢的地方。但是不能找流水近乎停止的區域，那種地方紅尾鰺兒是不感興趣的。紅尾鰺兒最常見的重量在一兩左右，偶爾可見較大的個體。用4米5的或者5米4等稍長一點兒的魚竿。1.5#主線，0.8#子線配3#鉤足可以應付。小的直接往上飛，大的可使用抄網協助。使用中號浮標以利於遠投。調製一款腥香味的鯽魚拉餌，因為魚群密集，湖水流動，需要多加一些拉絲粉提高附鉤性。用懸墜釣法拉餌釣60釐米左右的浮水。魚兒在覓食的時候，出於本能帶著幾分警惕，往往會猶猶豫豫，挑挑揀揀。而當大量的同類聚集的時候，魚兒覓食的習性就會徹底改變。擔心自己動作稍遲，美餐就進了別人的肚腹，見到食物毫不猶豫，趕上就是一口。這時的紅尾鰺兒索餌可以用瘋狂來形容，往往釣餌剛一下水就被成群結隊的紅尾鰺兒哄搶。打窩是為了聚集魚群，在高度密集的紅尾鰺兒魚群裡，根本用不著打窩。直接拉餌垂釣，很快就可以連竿，時不時還會來個雙飛。如果碰上條半斤以上的紅尾鰺兒，掙扎逃竄的力道大得好似一斤左右的鯉魚，讓人大呼過癮。碰上這個機會一天釣上個十來二十斤紅尾鰺兒不在話下，運氣好的話甚至三、四十斤都有可能。

龍泉湖一年四季都以東風渠補充水源，紅尾鰺兒每逢灌水時都比其他時候活躍，收穫也比平時多得多。這種釣法四季可用，尤其是暮春時節往龍泉湖裡灌水那段時間效果最好，收穫最多。一過了繁殖季節，再也不會彙集成那麼龐大的種群，搶食也沒有那麼貪婪，釣獲也遠沒有那麼可觀了。

紅尾鰺兒油脂比一般魚多，煎出來味道鮮美。紅燒黃燜的口感也不錯，即使晒成魚乾兒，或蒸或炸都是一道美味。

附圖：

1、流入烏木水庫的小河。別看小河不大，每年剛到雨季，河水暴漲的那幾天，紅尾鰺兒多的驚人。